我有分寸

不愿回忆,害怕忘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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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愿回忆,害怕忘记,这是一种会呼吸的痛。

三七将至,爸爸离开这么多天了,生活其实没有什么大不同,就好象之前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一样,好像第二天又会在他身边。只是偶尔神经会被触到,猛然感到一种压在胸口的痛感,久久无法释怀。理智如我,仍然在逃避回忆。

母亲是个特别豁达的人,豁达到不可思议,甚至似乎我感性的妻子都比母亲更伤心。可是,当我看到早晨她哭过的双眼时,我知道她又回到回忆之中了。正如我无法释怀父亲最后的话,无法忘记他最后留给我的温度一样。

虽然我在躲藏,可回忆却像开着的机器,趁我不注意,悄悄地反复播映。不止是我自己,身边的人也常在不经意间回忆起来。两岁的女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她会不时发现和爷爷有关的东西,说出“爷爷的”;二年级的儿子,也会在玩牌时脱口而出“爷爷教的”……

我小心地留着相关的东西,像揭开伤口的痂一样,偷偷地回忆——虽然会痛,却也害怕忘掉,害怕失去他留给我的最后的印记。但时间还是会冲淡一切,看看儿子,已经不为失去爷爷而痛哭了;想想女儿,将来大概会完全不记得她一度最喜欢的爷爷了。爱也会被忘掉,每当想到这个残酷的事实时,都让我感到更加心碎。

在这里悄悄记下这些,也是我害怕忘记这份悲痛,曾经的爱与欢乐,曾经的痛与追思,希望这份情凝固在文字里,永不逝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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